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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路上,幫助我的人太多了

時時刻刻,感念在心

 


 

蘭嶼,一個在台灣東南方的小島,也是每天最早迎接太陽的地方

 

在島上你會分辨不出哪個是日出,哪個是日落,反正這種時後的太陽非常溫馴,一樣很美

 

日正當中,遠眺大海,你會找不到分隔碧海和藍天那條水平線,所見的,只有一片一望無際的蔚藍

 

蘭嶼人,是大海的子民,也因大海包容了萬物,蘭嶼人也和海一樣,蘊纳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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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說:今天來到蘭嶼,我這個月就是要把自己當成蘭嶼人活著

 


 

 

被趕出來了然後呢?

 

我:怎麼辦!睡涼亭囉

跳:我去問農會店長看看有沒有能讓我們打個小工換住宿的地方

 

沒想到電話一通,沒想到店長馬上答應開車來載我們

 

請我們先到店裡幫忙,晚上先找一個緊急臨時的地方 讓我們歇一晚

 

我們就先到農會幫忙一個下午,而這一個下午店長和另外農會的夥伴阿微姊姊一直在幫我們打電話聯絡,四周親朋好友,有沒有能讓我們再住兩個禮拜的地方!

但我們卻好像發現新大陸一般,在農會裡一邊幫忙,一邊玩耍了起來,發現在農會做事很有趣啊!!

所有東西只要一擺上檯面,就會馬上被掃空!(真不愧是島上唯一的量販店!!)

 

隔天農會周二及周五會有農會船進來,帶著滿滿的青菜蔬果來補充全部島民的維他命C,而我和跳看到有這麼多的蔬菜水果,也忙著幫忙把所有的商品分類上架,依舊不變的是上了架之後馬上會被買走,所以擺得怎樣其實沒有太大關係,只要丟上去就好了,但是我和跳的職業病作祟,便把所有的蔬果排的超整齊,方便拿的狀態,大家東西方便找,自然也拿得更盡興了!!

 

一天忙下來感覺做了很多事,但神奇的是消耗的體力不多,裡面一邊工作的姊姊阿姨們每個講話都超有趣,一邊笑一邊工作就會忘了自己在工作啦!

 

晚上阿微姐姐終於幫我們找到住的地方了,是她依娜的老房子(依娜是媽媽的意思),現在沒住人,但是依娜一開始想說兩個男生,很不好意思,最後阿微姊姊幫我們一直說話,到最後終於答應了,我們已答應依娜早上要跟他上去她的田裡幫忙,有空時就或是有船來時去農會幫忙!

 

住的問題解決了!!我們能在島上繼續冒險了!!

 

 

我們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因為在農會幫忙所以幾乎全島的人都會來看我們一眼,有緣的話聊上兩句!

 

也從蘭嶼的後山搬到比較熱鬧的紅頭村,離打球的藍恩也近,早上有幾次都是在伊娜上山我們也跟著到山上一邊幫忙一邊玩耍,依娜在山上種了各式各樣的蔬菜水果,鳳梨、花生、地瓜、水芋、旱芋、生薑等好多好多!

我們到的時候剛好花生成熟了,我和跳便隨著依娜上山採花生,在太陽底下曬了一整個早上,我差點中暑,下午大太陽的時候便到依娜田裡搭的小屋休息也順便躲躲蘭嶼毒辣的太陽!我一整個快昏倒了,沒想到咱們的跳大爺還能跟依娜喝著米酒加紅茶,學著雅美族的母語,到了下午,我們終於把花生拔完了!

依娜說,這花生很甜,要不要吃吃看,驚!!

這都沒煮過,可以吃嗎?

很好吃,你們吃吃看!

我和跳便各拿了一個碩大的花生

丟到嘴裡一咬,是個花生的味道(廢話),脆脆的,但是多了一點點像是草的澀味,在嘴裡咀嚼之後嘴巴盡然是香的,一股花生的清香,而且越嚼越甜。

這輩子,第一次吃沒煮過的花生,我覺得還OK,而跳卻愛上了這個味道,還發現生花生配酒很合!!

 

 

接下來的每天,除了要工作的時間之外,我們自由的時間也多了,所以我們就借了蛙鏡呼吸管和溯溪鞋,看到了覺得安全的海就跳下去海裡撈撈看看,其實我覺得蘭嶼人真的很幸福,肚子餓了想吃什麼海裡撈或捕或射就一定有,我們找了很多特別的海邊,例如秘境海蛇窟、海膽刺刺岩洞、海螺沙灘等等,沒事就跳到海裡,感受海水的鹹、海裡生物的美、遺世孤島的海底壯闊,或是什麼都不做單純跳下海裡游泳都好,有時也會跟著當地小孩比賽跳港,雖然一次都沒有贏過,但是克服恐懼,助跑直到陸地的那條線結束為止,每每想說要飛在空中來個帥氣的定格,但是往往都狼狽入海。

 

【蘭嶼的海是孩子的游泳池、遊戲場、零食窟,也是蘭嶼男人鍛鍊的戰場;而女人的田猶如男人的海】

 

每到夜晚,因為住到了島上熱鬧的紅頭村,離店長、阿微都很近,基本上晚上都是一起吃飯,他們怕我們沒東西吃,如果他們在忙時,依娜也會叫我們到家裡去吃!

而依娜煮的,往往都是蘭嶼人最最最傳統,而且百年來都沒有變過的主食,也就是他們自己親手種的地瓜芋頭配著先生出海捕回來的飛魚,他們經常把飛魚曬成乾,要吃時便拿出來和地瓜芋頭一起蒸煮,煮完後地瓜芋頭會有海裡的魚味,而蘭嶼人就這樣地瓜芋頭配飛魚過了數百年。

其實,我還是吃不太習慣水煮的飛魚乾,那味道對我來說太腥了,但是將飛魚乾加上蒜頭辣椒醬油糖炒出來的三杯飛魚乾就真的超對我的味,一下子能夠吸吸囌囌的吃掉一盤。而蘭嶼的地瓜通常都能長到很大顆,依娜在挖地瓜的時候跟我說,上次她到台灣的時候,看到超市在賣那種小條地瓜,她以為她看錯了,因為這東西在蘭嶼種成這樣是要拿去餵豬的,這麼小條台灣人也在吃?然後,依娜回到蘭嶼之後完全的不以為意,小地瓜依舊餵豬。

最後蘭嶼的芋頭分成旱芋和水芋,不知道是地質還是水質的關係,旱芋的味道比在台灣吃到的還要濃郁而且很大顆,再來就是小小不起眼深紫色的水芋,一拿來時嚇到,是有加麵粉嗎?怎麼會那麼黏,吃進嘴裡時,我突然分辨不出這是地瓜還是芋頭,它真的好甜好甜,綿密到爆的口感在嘴裡和牙齒及舌頭搞得難分難捨,如果拿來做什麼甜點或挫冰,一定超級美味!

 

要離開的前幾天,依娜要去山上採吃檳榔要配的荖藤,我們也撲通撲通地跟上山,採了需多新鮮的荖藤下來,我和跳也好奇這玩意是什麼味道,就拿下來,把皮刮掉,咬了一口,在嘴中嚼了兩下,嗯!是薑的感覺,有點辣辣的,香味有別於薑,是一個更加刺激的味道,其實說穿了,蘭嶼人吃檳榔的味道,80%以上是荖藤的味道!

 

有幾次在晚上吃飯,沒在家裡吃,就跟著店長和阿微去四處餐廳到處吃好料,也遇到好多好多在島上很照顧我們的姐姐們,有一次在喝酒吃飯聊天唱歌時認識了葆汶媽媽,聊著聊著說要收我和跳做乾兒子,起初我以為是喝了酒之後的醉話,想說開心嘛!就答應了,也喊它作一聲乾娘。之後過了幾天跳跳生日了,葆汶媽媽請了我和跳一桌!滿滿一桌的好料,有飛魚有蝦有水木耳各式各樣的海鮮,接下幾次,葆汶媽、店長和阿微怕我們肚子餓,藉著各式各樣的理由帶著我們吃遍全蘭嶼大大小小的好料,一下跳生日,一下我們要離開了,一下誰誰誰生日,說實在,我們真的被請到很不好意思,也認真得感受到蘭嶼人的樂天與熱情,今天我請你吃飯,明天你請我喝酒,每個人每個人的情感,被這樣的交流緊而密的嵌合在一塊!

 

所有人的感情,都好好,這是在冷漠的都市水泥牆看不到的,我被眼前的這些影像深深的震懾了,開始羨慕起蘭嶼人,雖然島上什麼都沒有,物資有些缺乏,但是該有的都有,大家都不會餓到,而且每個人都認識,就算騎車會車也都會打個招呼,這種單純樂天的海島性格,在蘭嶼人身上表露無遺,多少時候,都一直在想以後就一直留在島上就好了................

 

 

我們在這個越認識了好多好多蘭嶼的好朋友,包括在蘭恩打球的大家,方教官、侯大哥、巫大哥、小畢、牧音、娜慕特、晨舫、阿牛、陳大哥、馬昂、蘭嶼大美女、飛魚民宿的小開等等等等,好多人其實都來不及道別,也有想過要去找大家打最後一場球,但是時間真的不夠,謝謝大家這一個多月以來的交流照顧,和你們運動打球真的很開心!

 

最後的最後了,時間到了,該前往下一站了,離開前的最後一晚,一樣整夜沒睡,再回想著這個月發生的所有事情,每個故事都有悲歡離合,到了島上之後每一個相遇都是如此的奇妙,像是你會遇見誰都註定好似的。

 

因為你遇見了誰,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你最後會寫出一個怎樣的故事,在我踏上島的那一刻其實就已經註定了。

 

最後一晚收拾好行囊,我一個人躲在涼亭,看著還在台灣的領土上最美的星空,回憶這個月的每件事,每個人,我想這會是我這段旅程的高潮,也是旅途中最美的記憶。

 

早上了,依娜來叫我們起床,其實我們根本就沒睡。

 

依娜:你們要走囉!我會很想你們內,你們好像我的小孩子耶,很好耶,你們走了我這老房子又沒有人住了呀!還有我這幾個月吃檳榔配荖藤的會想到你們內~哈哈哈!

 

隨後依娜給了我們一個擁抱,還把兩千塊塞到我手中叫我去搭船,我隨即退了回去,說我們不能收,但是阿微姊在旁邊看到了就說:媽媽給你的你們就收下吧,你們也幫她很多忙。說實話,那時候我和一那最後的擁抱有偷偷的哭,再依娜的耳邊感謝她這一個月的照顧。

 

最後要搭船了,擁抱了店長、阿微姊、還有農會的大家,謝謝蘭嶼的夥伴這個月細心的照顧,每一頓飯、每一件事甚至每一句話,我和跳都感念在心頭,很謝謝在蘭嶼上照顧過我們的人,所有,我沒有辦法一一的點名,真的太多了,謝謝謝謝,我一定會再次回來這裡,因為我有好多好多的朋友在這,以及還不完的人情,我愛蘭嶼的大家,我愛這個台灣最東邊的小島,我愛蘭嶼,如果可以,我一點也不想走,但是真的要前往下一站了,屏東的學校正在等著我呢!我要去寫更多更精彩的故事了!

 

謝謝蘭嶼,我會回來!

 

六月的屏東站~我來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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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依娜在花生田,喝著米酒加紅茶,而我中暑了只能喝舒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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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蘭嶼的海隨時隨地都能撿到螺阿,烤來吃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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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打球的方教官,在要離開時送我了一顆手繪的,面有寫上我名子的浮球,超感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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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的下水捕撈食物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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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就是我們的乾媽,葆汶;最右邊是可愛又熱心的阿微姊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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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別前的幾晚,依娜特別沒有煮飯,帶著我和跳到餐廳,點著他喜歡吃的菜跟我們分享,依娜很可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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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前的最後一餐,最左邊是跳,再來是店長、葆汶乾娘、阿微姐姐!整桌都超級豐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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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店長特別作了有著我們兩個小毛頭英文名子都手鍊,我會會好好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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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嶼的星空,是否像畫呢?(圖來自王文彥的臉書)

 

  


 

【後記】

 

我們風塵僕僕到了屏東之後也住到了牡丹鄉石門國小的老師宿舍裡,準備要為期一整個月,在同一間學校帶著所有年級小孩超級完整課程的任務,還有跳也接下了彩繪樓梯間的畫圖任務。這時我們接到了來自蘭嶼的一通電話,是葆汶媽媽打電話來的!!

葆汶:兒子ㄟ,你們在幹嘛啊?我有個小禮物要送去給你們你們的地址多少啊?

"乾娘別這麼客氣啦,寄過來也麻煩,你就自己留著用吧!"

葆汶:別這麼說,我覺得你們很棒,怕你們餓到,弄了一些海鮮要寄去給你們!

我之後便給了葆汶媽學校的地址

結果一周後

我們收到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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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六隻大龍蝦,還有一條大石斑!

 

我們馬上打電話給乾娘,這這這,一定很貴吧!乾娘你怎麼這麼費心啊!!

電話那頭的葆汶媽媽就說:不會啦,這些都是我哥哥他們去抓的,我便宜跟他們拿的啦,你又不是不知道蘭嶼什麼沒有,海鮮最多了!!不要有壓力就放心地吃吧!!

其實說實話我們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吃!

龍蝦都是燙熟後急速冷凍了,石斑也都冰起來了,乾娘說龍蝦就退冰拿去熱水煮就可以吃了,石斑就清蒸或是拿去海產店給人料理吧!

我們又驚又喜地收下了這個大禮,也開開心心的吃光光了,中間為了吃這些傢伙還發生了不少的趣事呢!

又過了一個禮拜,店長和葆汶媽也放假,竟然大老遠從台東開車屏東來找我們,一樣帶我們去吃好料還出去住了一天,最後我要回學校教球上課,還順道帶跳回了台東認識了很厲害的朋友。結果店長跑這趟,只是要送我和跳,那時來不及做好的手飾!很美,也很好看!順邊問問看我們有什麼需要的,這時真的感受到了葆汶媽媽真的把我們當成她兒子在照顧,也證明了那時她沒有喝醉,真心地想把我們當成她兒子。

 

很感謝店長專程跑了這一趟,來這趟就是為了要把他為我們特別訂製的禮物,親手幫我們帶上,這陣子,謝謝蘭嶼了甚至來到了屏東還受到大家來自蘭嶼的照顧,這也是少數幾個地方離開後會時不時打電話關心我們想我們的地方!

我感受了蘭嶼,感受了真心,感受了真正為別人付出的感覺!

 

謝謝蘭嶼,謝謝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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